之后头三天,她也不能走多久,每日抽出两个时辰与唐渊说了一些基础的道理常识,阴阳五行,又说了不少地仙异闻。
:“也就是说,除了这一处福地山水外,天幕之外还有好几个大大小小各不同的天地?另有三界壁垒?”
:“这样说也算对,不过,一般来说除非需要走山水历练,又或者渡劫寻道,一般来说各处小天地间凡人不会往来。”
两人坐在同一张案几上,旁边燃着一炉香,李长安手里端着一碗冰烙,一边信手拈来和他说着这些再普通不过的修道常识。
而唐渊便手持笔将李长安所说皆一一写下来,旁边已经累了好一摞先前写好的纸了。
看他真是事无巨细全部都誊抄在纸上,李长安便放下手里汤匙,指尖戳了戳眉尾,犹豫了一下,还是轻声道:“那个,唐渊,你过目几遍,挑一些你觉得有用的记下来后,这些最好全烧了,有许多逸闻并不能让所有普罗大众都知晓的。”她担心他会不同意这么做,便接着解释道:“有些人并没有修道资质,若是因为听了些鬼怪故事,莫名结了一段缘分,却因寿命不同徒增未结的因果,对于双方而言,都是很残忍的事情,所以,我会希望你就连着之前记下来的那些,也一并烧了。”
:“好。”原以为他会不高兴,或者脸上有些可惜神色,没曾想他倒是并未十分在意,只在纸上写完先前说的。
长安见他确实没什么不悦的神色,便继续拿起碗把里头甜丝丝的冰烙,全部送下肚。
:“不过我有一个问题,为何徒增因果会是很残忍的事情呢?”
李长安把碗里最后一点放入嘴中,满足的放下碗后,轻描淡写道:“凡人也不过数十年寿命,就算有老翁活至九十,可你看精怪类,更甚者些许开智的妖兽,资质差一些的少说都有几百年寿命,更甚者或许千年以上都不无可能,那他们的相遇有什么意义呢?不论哪一方一旦执念过重,要么堕入鬼道,要么浪费千载光阴,枉费先前所行修道之路,你说这样的缘分不论是对谁,不是很残忍吗?”
说者无心,听者有意。
唐渊笔上落下一大块墨滴,整张纸上这一黑色墨迹尤其明显,他低着头将纸张随意放在一旁,重新拿了一张纸,眼里情绪尽皆被掩盖。
李长安最后着重点出:“这是不可僭越的天埑,也是山上人与山下人始终无甚往来的原因。”她还想着再吃一碗,便咧嘴一笑道:“还要一碗!”
唐渊抬起头眼神淡淡,就这么看着她,勾起嘴角道:“今日已吃了三碗,再过一会就要吃晚饭了,明日吧。”
:“好吧,也行。”她想想,那就等晚饭吧,唐渊这儿的餐食做的尤其好,总之肯定比山上师兄弟们一起吃的好多了,他们那些都是仙家子弟,要么就是吃仙果灵泉,要么就是灵丹灵药,哪有功夫做这样精细的吃食,也只有山下人才会有这么多巧思,她以前少说也这样过了十几年,如今故态复萌,让她这三日过的格外开心。
她走出到檐下,深深吸了一口微凉的空气,盘腿坐下,感受着天地气象,这处福地,倒是真福源深厚,自己也不过醒来三天有余,内里已有一条经脉可通全身了。
就在李长安盘腿打坐时,唐渊看着她身影,搁笔沉默不语。
:“残忍...是吗?”平静心湖内被投了一颗巨石,撞起的涟漪掀起几层浪。
之后又过了几天,李长安明明感觉到体内至少有三四条经络已大有好转,可不知道为何就是一点法力没有,与凡人相比,顶多力气大了些。
她前几日和唐渊说了想出门逛逛,唐渊欣然答应了,刚好过几日便是中秋,城内有不少活动,她便一直盼着这天能出去好好玩一玩。
唐渊白日里有事出去了,去了一处较远些的宅院,直接进了里头走到书房内,原来是他另一处宅子,里头早有一穿着紫衫道袍的老者坐在里头稍待。
:“有件事想问一下老师傅,若想切断因果,要怎么做?”
那老者拈着白须,疑道:“殿下要与谁切断姻缘?”他听岔了,以为唐渊说的是和什么人切断情缘。
唐渊今日穿着一身白袍,面若冠玉,脸上却较平时添了一分愁绪:“不,是事分因果的因果,是恩来送往的因果。”
:“自是有法子的,可这付出的代价向来很重,殿下是与什么人有了恩德挂碍吗?若是修道人自会给与足够的切因物断掉因果牵系,让这因果消弭,若是殿下受恩,或可问一下增加寿数的法子。”
这老者话说的很实在,他是唐渊自小就在庙宇里认识的老先生,虽然他自诩道行不高,现如今虚领了个道观庙祝的职位,却也从未说些空泛话来应付唐渊,早些年间他就已给这位身有恶疾的殿下算过命,知道他命数不长,又是福缘深厚的人,今日被请来时,府里下人更是提前和老道打过招呼,是唐渊想问几个问题,这里也没有旁人,他便也没什么好藏私隐瞒的。
:“修道人切断因果要付出什么代价?”
老者虽然心中疑惑唐渊为何纠结
第167章 过去万般宛若昨日死(二)(1/3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